寂寞的灵魂——南星作品全集
南星 |花城出版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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浙江图书馆
  • ISBN
    9787536099692
  • 印刷时间
    2023-09-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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产品特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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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推荐

(1)一位独具特色的诗家、散文家、翻译家,被钱理群、张中行盛赞却为文学史所憾失的遗珠。

(2)《红岩》杂志吴佳骏老师历时多年,残篇故纸中倾力搜集而结成,南星首部作品全集。后附多位名家后辈的交言忆录。

(3)文字相当好读,风格清柔婉丽,宁静淡泊,朴素隽永,适用于清凉心灵,缓解焦虑。

(4)一本“某个时间独自待在屋子里,感觉空空想做什么却又想不起做什么,适合放在手边身旁,即使不读,拿着也清爽”的书。


作者简介

  南星,原名杜文成,笔名南星,诗人、散文家、翻译家。毕业于北京大学外文系,曾任教于北京孔德学校、贵州大学,1950年以后执教于国际关系学院英语系。著有散文集《蠹鱼集》《松堂集》、诗集《石像辞》《离失集》等,译著有《一知半解》(温源宁原著)、《清流传》(辜鸿铭原著)、《尼古拉斯·尼克尔贝》(狄更斯原著,合译)等。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 吴佳骏,青年散文作家,《红岩》文学杂志社编辑部主任,主要著作有散文集《小魂灵》《小街景》《小卜辞》《我的乡村我的城》,长篇小说《草堂之魂:一代诗圣杜甫》等。


内容简介

  本书是对一位颇负盛名却为现代文学史所遗落的诗家、散文家、翻译家的发掘。缘起编者偶得文章,后又经翻找收集散落作品近十载,才完整收录作者《蠹鱼集》《松堂集》《甘雨胡同六号》《石像辞》《离失集》《月圆集》《山灵集》《三月·四月·五月》等全部原创诗文结集,囊括了作者各个时期作品中的经典篇目,一并增补了南星在二十世纪三、四十年代创作的部分集外散文和评论;文集涵盖人生、处世哲学、文艺、阅读等多个主题。

  作品意象典雅丰富,文风细腻惆怅,文笔清新婉约,将诗情诗境融于人生各处,有着诗人独有的寂寞底色,越往里深入,越显热烈斑斓,入之极微,见之极盛。确是真正入诗境之人所具备的诗意境界。最难得的是诗人精于中西,散文质朴清婉,诗歌情意深长,即便现实如何荒芜,都可于笔画间见赤子之真。


精彩书评

  我个人生于世俗,不脱世俗,虽然也有些幻想,知道诗情琴韵之价值,但是等于坐井中而梦想天上,实在是望道而未之见。南星则不然,生于世俗,而不黏着于世俗,不只用笔写诗,而且用生活写诗,换句话说,是经常生活在诗境中。

  我有时想,如果以诗境为标准而衡量个人之生,似乎有三种情况:一种是完全隔膜,不知,当然也不要;另一种,知道诗境之可贵,并有寻找的意愿;还有一种,是跳过旁观的知,径直到诗境中去生活。南星可以说是最后一种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张中行


精彩书摘

  来 客

 

  夜了。有一个不很亮的灯,一只多年的椅子,我就可以在屋里久坐了。外面多星辰的天,或铺着月光的院子,都不能引动我。如果偶然出去闲走一会儿,回来后又需要耽搁好久才会恢复原有的安静。但出乎意料的是只要我一个人挨近灯光的时候,我的客人就从容地来了,常常是那长身子的黑色小虫。它不出一声地落在我的眼前,我低下头审视着,它有两条细长的触角,翅合在身上,似乎极其老实并不会飞的样子。我伸出一个手指,觉到那头与身子都是坚硬的,尤其是头,当它高高地抬起又用力放下去时就有一种几乎可以说是清脆的声音。我认识它,它是我所见过的“叩头虫”,我对它没有丝毫的厌恶,它的体态与声音都是可赞美的。它轻轻缓缓地向前爬行,不时抬起头来敲击一下。如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身子,它就要急敲了,我不愿意做这事。但不留住它,它会很快地飞到别处,让我有一点轻微的眷恋。

  又有一种更小的飞虫,双翅上满敷着银色的粉,闪耀出银色的光辉。我不知道它的名字。有人说叫作“白蛉”,夜间咬人的,但我并不十分相信。我看不出它的嘴一类的东西。它落在桌上,两翅微颤着,似乎带一些可怜的神气。不幸一次因为有许多只结队地来扰乱我,又不受我的驱赶,我打死了几个,那翅上的银粉也剥落下来。其后它们绝迹不来了,直到现在,我仍没有遇到过一次,想来总觉得对那几个死者有些歉意,因为它们是我的最小的客人。

  不到桌上来而永远徘徊在墙上的是有许多条腿的敏捷的虫。它的身子是灰白色,腿上还有些暗黑色花纹,但我并没有看得十分清楚,因为我发现它时有一点恐怖。那么多的腿很足以让人的眼睛不舒服,不过,与蚣蜈比起来,又是温和得多的了。我叫它“钱串子”,这自然不是各地通行的名字。当它见了人或灯光时,并不转动身子,仿佛在注视甚么,直到我用一根小棍敲着墙的时候。它走得非常迅速,不久就完全找不到了。这屋子永远是潮湿的,所以它不愿轻易离开,我还注意到它已经在这儿生了儿女。但它们吃甚么呢,整天地伏在潮湿的墙洞里面?

  第二种在我屋墙上爬行的虫只有八条腿,而且走得很慢,一步一步地,像一个病者或老人。那是蜘蛛。但并不和在院中常见的完全深黑色的身子,看去有些笨重,伏在一个大网上的一样。我的蜘蛛的腿特别长,深灰色的细瘦的身子,带着文雅而庄重的态度。只有见了它时我像是遇到旧相识,我们各自没有惊慌,并以友谊的眼光互相睇视。有时它走到我的书上来,停一停然后回到墙上。我至今没有发现它的网或住处,但总觉得它不是一个远客。

  许多日子以前,我在书架上翻一堆旧书,在一本下面,发现两个大小不同的蠹鱼。没有等到我捉,它们就钻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了。那时候我想不出捉它们的方法,倘用手,似乎是不合适的。后来,它们渐渐地跑到放在桌上的书缝子里来,而且毫不畏惧地爬上墙,在我的眼前跑来跑去了。那种敏捷的程度不下于那多腿的虫。或者它们也是多腿的,因为细小得不到我的注意。对它们我特别觉得嫌厌;但当我检视了我的书,并没有发现几个破洞时,也就不很关心了。

  别的虫少有到这屋里来的。上面说过几种,虽然也常常相见,却不能破除每夜的寂静。我想念着那灶虫,那柔和的有力的歌者,它每到天黑时就开始唱起来,几乎可以整夜不息。那声调虽没有高低长短的变化,我听着绝不觉得厌烦,它会引领着我的沉思,给我以微凉的感觉,让我幻想着已经到了秋天的日子;它也不让我的心里凄凉或伤感,只有异样的安宁。它喜好庭院中的风露,所以这屋里得不到做它的住处的光荣了。我见得到不同的虫,但它们都奏不出夜的音乐,除了那敲击着这桌子的叩头虫,叮叮的,声音是那样沉闷,枯索。自然,在我的来客中它已是很高贵的了。

 

 

 

  蠹 鱼

 

  想念着一个远方的荒城。在那地方停留一整年真够长久,因为寂寞让时间静止。一个人的生活是不易安排的,难以改变自己的气质,那些异乡人便完成了我的孤独。感觉似乎衰老了,但仍然有不眠的夜,有惆怅的黄昏,内心的寒凉确是最重的刑罚。感谢天,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。记忆永远是有所选择,仅仅把可喜的情景留下,而舍弃多量的烦忧。近来习惯于喧嚣和尘土的生活,那座荒城也竟令人想念了。

  城中四分之三是田地。我看见自己做了一个清晨的巡游人,满脚是泥土,满身是露珠。禾苗如同美丽的海浪,一直涌到城墙尽头。城角才有几间茅屋,静静的,连车辆声也听不见。树下有几只没有人看守的驴在散步觅食,我也就在那儿久立不去。有时候是黄昏。我的道路通着那个广阔的湖沼,水浅不能行船,但月亮把它变得又光辉,又神秘。我守在岸边,必等到湖水暗下来,夜风使人悚惧的时候。

  城外更是无边际的碧绿了。一辆双轮车常常载着我走得过于遥远。村落排得极其稀疏,旷野接着旷野。坐在守墓的满枝花朵的老树下,听蜂叫和鸟叫。随着健强的牧人们在丛林中漫游。在桥上向下望着,觉得不忍离开,就从一条小道走到桥下去,和茂密的芦苇草叶相亲近。然后沿河踏着湿软的土地走去,直到一个小渡口,上了旧帆船,听船家讲神异的故事。

  给我那孤独吧,但是,也给我那丰富的田野吧。在这都市的城里住得太久了。田野如梦,似乎再不能相见。在街上,过多的声音,过多的车马,过多的同行者,以尘土互相馈赠。在屋里,一行行陈旧的书籍,每天做重复的叙谈。我是杰克,我是德拉尔的蠹鱼:

 

“我厌烦了,啊,厌烦书籍了。”杰克说,

“我想念着绿色的草原

和葱茏的紫罗兰花,在林里,

在它们清凉的叶丛间点头;

我想去看那农夫用阔步

踏遍他的茫茫的田亩;

去听那哑声的海水赶着

它们的浪涛向岸边击打;

我想去守望那海鸥旋飞而回,

来找她的栖在岩石上的同伴;

或者到疲劳的母牛停身的地方

看她们梦寐地倚在栅门外。

有的真是已经过去了,

 

墨水和印刷品不能让它再生。

我又想念起绿的田野来了,

我厌烦书籍了。”杰克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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